流言蜚語汙人清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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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言蜚語汙人清白
這夜有許多人再次輾轉難眠。譬如驟然得知自己身世的龐子牧, 又臂如驚魂未定，羞憤懊惱的林修。
沈清辭意思意思地把江晏深送了出去，卻沒有立即回屋，而是倚在門邊看了一會兒, 江晏深或許有所察覺, 但並未轉過身來。
她覺得這事兒挺有意思, 在來浮玉山前, 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和江晏深這樣身份的人成為同盟。
她一向喜歡把事情往壞裏想，這樣哪怕最後的結局不如人意也不會教她太難過，若是一切順利, 那便是意外之喜，更值得賀一賀。
眼下江晏深就是這個意外之喜。不過他與裴承司之間的恩怨仍舊是撲朔迷離, 沈清辭想了好幾種可能性：什麽裴承司在無人的地方虐待他啦、裴承司當面一套背後一套, 只是在利用他做某些事啦、或者裴承司只是看中了他的天賦, 要用什麽邪法吸走他的修為之類的猜測。
實在不行, 也可以將龐子牧的情況往他身上套一套，反正對於裴承司來說, 這種事情的確是他能做出來的。
雖說這些想法離譜了點，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, 有時越是不可能的情況反而正是真相。
倘若他的目的與自己相同, 那他們可真是意外殊途同歸了。
-
翌日, 天心門的弟子們晨起後不久就收到了師兄林修向他們下達的命令：在山莊內散播流言，稱那個‘謝湘’很有可能就是妖女沈清辭的下屬, 並且與她裏應外合，躲在他們之中做內應。
雖說林修這個師兄在弟子中尚且有些威望, 平素交代下去的事情他們都會照辦，可這種事情, 他們還真沒有幹過。
說好聽些，這是叫人不要掉以輕心，小心提防；說不好聽些，便是汙人清白了。
有名弟子小心翼翼問道：“這…不知師兄有沒有拿到什麽證據？這樣若是旁人問起來的話，我們也好應對。”
林修還未消氣，或者說從他遇見那個‘謝湘’開始，通身的氣就沒有再順暢過，聞言更是覺得額角的青筋亂跳，氣悶不已，指著說話的那名弟子罵道：“你是不是蠢？流言流言，什麽叫流言？找不到來處和源頭的才是流言！”
該弟子一哽，不知該如何反駁，直覺這樣不太好。
他們天心門這麽多弟子，跟一個靈力低微的女修過不去，傳出去著實不好聽。
他身旁的弟子接著開口道：“可若是被發現了怎麽辦？”
林修毫不在乎道：“那你們就說自己也是聽來的唄，反正是聽說，至於聽誰說的，那就不清楚了。到時候她焦頭爛額忙著澄清都來不及，哪有空去查這流言的來頭？”
眾弟子面面相覷，一時不知該說什麽。
最先出聲質疑的那名弟子道：“師兄，恕我多嘴，這是門主的意思嗎？”
林修拉著臉：“你知道你多嘴還說什麽？吩咐你們的事情去照做就是了，哪來的那麽多話？”
說罷，見眾人猶猶豫豫，似乎不大肯去做事，又惱怒道：“你們發什麽楞？我使喚不動你們了是不是？行啊，要是不願意去幹的話也可以，每人三十戒棍，你們自己選吧！”
他都這麽說了，就算多數人不樂意也只能照辦。出門至今還沒有和妖女交過手就算了，總不能回到門派的時候身上還帶著傷吧。
一群人心情覆雜地散開，硬著頭皮照林修說的去辦。在他視線不及的地方，幾人嘀嘀咕咕道：“還不如龐師兄呢。”
“雖說他性子軟點，但不至於叫我們去做這種事情，更不會無緣無故地罰我們。”
“林師兄要是沒來就好了。”
“……”
大概是那三十戒棍懸在頭頂，眾人不願意無緣無故地被罰一頓，哪怕明知這事不太磊落，但還是盡責地將這則流言傳遍了山莊上下。
林修一上午都沒有露面，等到師弟們前來回稟事情已經辦完，才大搖大擺地出現在山莊內，想要看看那些人的反應。
他們那麽著急想要抓到沈清辭，現在冒出來一個疑似妖女下屬的人，想來也不會輕易放過的吧？
想到這裏，林修臉上不由露出一點得意的笑容，大搖大擺地踏入會客廳內。
這幾日他們白日裏都會聚在此處，一方面是不至於悶在屋裏太無聊，興起時還能互相切磋一番；另一方面則是方便，萬一有個什麽特殊情況，也好結伴同行，不至於勢單力薄。
甫一踏入會客廳，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朝他投來，林修腳步微微一頓，隨即恢覆了若無其事，拱手道：“諸位，不知有沒有見到一直跟著上清門的那個女修？”
林修說完這句話，卻發現坐的離他最近的那位修士面色愈發古怪，唇角抽搐著，似乎想笑又不敢笑。
他心中疑惑，下意識看向跟在自己身後的師弟們，後者朝他搖了搖頭，表示自己也不知情。
離他們近的那位修士道：“不知公子找那名女修所為何事？”
林修等的就是這句！他蹙著眉，嚴肅道：“我聽說那名女修看似只是一名無名散修，實際上卻是妖女的人。剛巧我手中有一件師父交給我的法器，可以查探可疑之人的真實身份，便想要尋她來驗證一番。若她與那妖女沒有關系，也好還她的清白。”
說罷，他先在心中自我肯定了一番：他這話說的挑不出任何錯處，就算到時候他硬給‘謝湘’扣上罪名，旁人也不會懷疑什麽，畢竟他主張對方清白來著。
會客廳內各個角落傳來了高低錯落的笑聲，不知是不是林修的錯覺，他總覺得有些刺耳。
於是他故意板起臉道：“難道我說的不對？縱然我相信謝姑娘是清白的，但也要為我的師弟們負責。”
這下那些笑聲更猖狂了，林修掃過幾個離自己近的修士，見對方用看傻子的眼神望著自己，不由惱怒道：“你們到底在笑些什麽？”
那名面色古怪的青衣修士終於大發慈悲開口道：“這位小公子，我知道那位謝姑娘有時候說話是難聽了些，但你昨天都已經把人家打成重傷了，今日又何必叫人去傳播流言？這也就罷了，既傷了人，毀人名聲，怎麽還不依不饒？”
林修臉上的血色在一瞬間褪的幹幹凈凈。他腦中一片空白，仿佛響起陣陣嗡鳴，卻意外地將廳內的鄙夷之語聽的一清二楚。
“要我說這趟來的真值，不僅有那些大人物們的陳年舊事可聽，還能看見名門正派的弟子在我們跟前唱戲！你瞧他剛剛那副傻樣……”
“這是想把我們當槍使呢，做夢！”
“他是不是以為我們不知道他昨天把那女修給打了個半死啊？前腳剛傷了人，隔天就有人到處傳她是妖女的人，我們又不是傻子，還能猜不到是他幹的？”
林修往後退了兩步，嗓音艱澀：“你們…有證據嗎？不然就是在誣陷我，誣陷我們天心門！”
有人不愛聽了，當即站起身道：“哎我說你這小子，差不多得了好吧！不就是被女人罵了幾句嗎，至於做到這個地步？還想拿天心門來壓我們是吧？真是小人行徑！”
林修被這麽多人當面這麽辱罵，登時氣血上湧，一口氣悶在胸口不上不下，本能地反駁道：“我沒有！”
“嘴硬什麽！這次來浮玉山的人雖多，但我們也不是那心盲眼瞎的！以為你們天心門的人換下了校服我們就不認得了是嗎？除了你非得要置對方於死地之外，我們這些人頂多與她拌幾句嘴。沒頭沒尾的，忽然有人冒出來說她是妖女的人，不是你傳的還能有誰！”
林修臉色青一陣白一陣，想不出什麽話可以反駁，而他身後的那些師弟們早就被罵的憋紅了臉，這事他們理虧在先，哪還好意思去嘴硬。
“……她就是有問題！”林修咬牙道：“你們難道忘了嗎？之前她處處針對玉千覓，而且還拒絕我用法器探她身份，她這是心虛！若是真光明磊落，為什麽不肯叫我一試？”
對方立即罵道：“誰知道你這個心黑的會不會動手腳啊？我們又不知道那是個什麽法器！屆時哪怕你硬說她是沈清辭，她也沒辦法否認啊！”
林修原先的打算是讓‘謝湘’迫於眾人的壓力，不得不讓他用奪夢一探身份。
正如方才那人所說，這法器是他在用，到時候想怎麽說還不是看他心情？反正他們這些人對待妖女一事上是寧可錯殺也不肯放過，就算心有疑慮，也會看在天心門的面子上不去深究。
可現在百口莫辯的人變成了他，無論他怎麽說，拿出什麽理由來，這群人都會覺得他是在公報私仇，而那些譏諷的眼神和不屑的語調更是令他感覺異常屈辱。
往常他在天心門內，除了師父之外，上至執事名士，下至弟子師弟，無不對他客客氣氣，何時讓他受過這種‘待遇’！
林修深吸一口氣，硬邦邦道：“隨便你們怎麽想，但不止是我，包括我師父也覺得此人大有問題，你們現在受她蒙蔽，來日她露出真面目，你們定然會後悔今日曾為她說話，錯過了揭穿她真面目的機會！”
修士們登時哄堂大笑，一點兒也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，而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叫嚷了起來。
“哈哈哈哈哈！妖女當年不僅將他重傷，如今奪舍回來覆仇，還把他的老底給掀了，他能不怕麽！”
“你還真是你師父的好徒弟啊！什麽話都幫他抖落出來了！”
“我看你還是回去勸勸簡門主，別那麽草木皆兵，妖女也不一定非得要他性命嘛哈哈哈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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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夜有許多人再次輾轉難眠。譬如驟然得知自己身世的龐子牧, 又臂如驚魂未定，羞憤懊惱的林修。
沈清辭意思意思地把江晏深送了出去，卻沒有立即回屋，而是倚在門邊看了一會兒, 江晏深或許有所察覺, 但並未轉過身來。
她覺得這事兒挺有意思, 在來浮玉山前, 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和江晏深這樣身份的人成為同盟。
她一向喜歡把事情往壞裏想，這樣哪怕最後的結局不如人意也不會教她太難過，若是一切順利, 那便是意外之喜，更值得賀一賀。
眼下江晏深就是這個意外之喜。不過他與裴承司之間的恩怨仍舊是撲朔迷離, 沈清辭想了好幾種可能性：什麽裴承司在無人的地方虐待他啦、裴承司當面一套背後一套, 只是在利用他做某些事啦、或者裴承司只是看中了他的天賦, 要用什麽邪法吸走他的修為之類的猜測。
實在不行, 也可以將龐子牧的情況往他身上套一套，反正對於裴承司來說, 這種事情的確是他能做出來的。
雖說這些想法離譜了點，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, 有時越是不可能的情況反而正是真相。
倘若他的目的與自己相同, 那他們可真是意外殊途同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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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 天心門的弟子們晨起後不久就收到了師兄林修向他們下達的命令：在山莊內散播流言，稱那個‘謝湘’很有可能就是妖女沈清辭的下屬, 並且與她裏應外合，躲在他們之中做內應。
雖說林修這個師兄在弟子中尚且有些威望, 平素交代下去的事情他們都會照辦，可這種事情, 他們還真沒有幹過。
說好聽些，這是叫人不要掉以輕心，小心提防；說不好聽些，便是汙人清白了。
有名弟子小心翼翼問道：“這…不知師兄有沒有拿到什麽證據？這樣若是旁人問起來的話，我們也好應對。”
林修還未消氣，或者說從他遇見那個‘謝湘’開始，通身的氣就沒有再順暢過，聞言更是覺得額角的青筋亂跳，氣悶不已，指著說話的那名弟子罵道：“你是不是蠢？流言流言，什麽叫流言？找不到來處和源頭的才是流言！”
該弟子一哽，不知該如何反駁，直覺這樣不太好。
他們天心門這麽多弟子，跟一個靈力低微的女修過不去，傳出去著實不好聽。
他身旁的弟子接著開口道：“可若是被發現了怎麽辦？”
林修毫不在乎道：“那你們就說自己也是聽來的唄，反正是聽說，至於聽誰說的，那就不清楚了。到時候她焦頭爛額忙著澄清都來不及，哪有空去查這流言的來頭？”
眾弟子面面相覷，一時不知該說什麽。
最先出聲質疑的那名弟子道：“師兄，恕我多嘴，這是門主的意思嗎？”
林修拉著臉：“你知道你多嘴還說什麽？吩咐你們的事情去照做就是了，哪來的那麽多話？”
說罷，見眾人猶猶豫豫，似乎不大肯去做事，又惱怒道：“你們發什麽楞？我使喚不動你們了是不是？行啊，要是不願意去幹的話也可以，每人三十戒棍，你們自己選吧！”
他都這麽說了，就算多數人不樂意也只能照辦。出門至今還沒有和妖女交過手就算了，總不能回到門派的時候身上還帶著傷吧。
一群人心情覆雜地散開，硬著頭皮照林修說的去辦。在他視線不及的地方，幾人嘀嘀咕咕道：“還不如龐師兄呢。”
“雖說他性子軟點，但不至於叫我們去做這種事情，更不會無緣無故地罰我們。”
“林師兄要是沒來就好了。”
“……”
大概是那三十戒棍懸在頭頂，眾人不願意無緣無故地被罰一頓，哪怕明知這事不太磊落，但還是盡責地將這則流言傳遍了山莊上下。
林修一上午都沒有露面，等到師弟們前來回稟事情已經辦完，才大搖大擺地出現在山莊內，想要看看那些人的反應。
他們那麽著急想要抓到沈清辭，現在冒出來一個疑似妖女下屬的人，想來也不會輕易放過的吧？
想到這裏，林修臉上不由露出一點得意的笑容，大搖大擺地踏入會客廳內。
這幾日他們白日裏都會聚在此處，一方面是不至於悶在屋裏太無聊，興起時還能互相切磋一番；另一方面則是方便，萬一有個什麽特殊情況，也好結伴同行，不至於勢單力薄。
甫一踏入會客廳，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朝他投來，林修腳步微微一頓，隨即恢覆了若無其事，拱手道：“諸位，不知有沒有見到一直跟著上清門的那個女修？”
林修說完這句話，卻發現坐的離他最近的那位修士面色愈發古怪，唇角抽搐著，似乎想笑又不敢笑。
他心中疑惑，下意識看向跟在自己身後的師弟們，後者朝他搖了搖頭，表示自己也不知情。
離他們近的那位修士道：“不知公子找那名女修所為何事？”
林修等的就是這句！他蹙著眉，嚴肅道：“我聽說那名女修看似只是一名無名散修，實際上卻是妖女的人。剛巧我手中有一件師父交給我的法器，可以查探可疑之人的真實身份，便想要尋她來驗證一番。若她與那妖女沒有關系，也好還她的清白。”
說罷，他先在心中自我肯定了一番：他這話說的挑不出任何錯處，就算到時候他硬給‘謝湘’扣上罪名，旁人也不會懷疑什麽，畢竟他主張對方清白來著。
會客廳內各個角落傳來了高低錯落的笑聲，不知是不是林修的錯覺，他總覺得有些刺耳。
於是他故意板起臉道：“難道我說的不對？縱然我相信謝姑娘是清白的，但也要為我的師弟們負責。”
這下那些笑聲更猖狂了，林修掃過幾個離自己近的修士，見對方用看傻子的眼神望著自己，不由惱怒道：“你們到底在笑些什麽？”
那名面色古怪的青衣修士終於大發慈悲開口道：“這位小公子，我知道那位謝姑娘有時候說話是難聽了些，但你昨天都已經把人家打成重傷了，今日又何必叫人去傳播流言？這也就罷了，既傷了人，毀人名聲，怎麽還不依不饒？”
林修臉上的血色在一瞬間褪的幹幹凈凈。他腦中一片空白，仿佛響起陣陣嗡鳴，卻意外地將廳內的鄙夷之語聽的一清二楚。
“要我說這趟來的真值，不僅有那些大人物們的陳年舊事可聽，還能看見名門正派的弟子在我們跟前唱戲！你瞧他剛剛那副傻樣……”
“這是想把我們當槍使呢，做夢！”
“他是不是以為我們不知道他昨天把那女修給打了個半死啊？前腳剛傷了人，隔天就有人到處傳她是妖女的人，我們又不是傻子，還能猜不到是他幹的？”
林修往後退了兩步，嗓音艱澀：“你們…有證據嗎？不然就是在誣陷我，誣陷我們天心門！”
有人不愛聽了，當即站起身道：“哎我說你這小子，差不多得了好吧！不就是被女人罵了幾句嗎，至於做到這個地步？還想拿天心門來壓我們是吧？真是小人行徑！”
林修被這麽多人當面這麽辱罵，登時氣血上湧，一口氣悶在胸口不上不下，本能地反駁道：“我沒有！”
“嘴硬什麽！這次來浮玉山的人雖多，但我們也不是那心盲眼瞎的！以為你們天心門的人換下了校服我們就不認得了是嗎？除了你非得要置對方於死地之外，我們這些人頂多與她拌幾句嘴。沒頭沒尾的，忽然有人冒出來說她是妖女的人，不是你傳的還能有誰！”
林修臉色青一陣白一陣，想不出什麽話可以反駁，而他身後的那些師弟們早就被罵的憋紅了臉，這事他們理虧在先，哪還好意思去嘴硬。
“……她就是有問題！”林修咬牙道：“你們難道忘了嗎？之前她處處針對玉千覓，而且還拒絕我用法器探她身份，她這是心虛！若是真光明磊落，為什麽不肯叫我一試？”
對方立即罵道：“誰知道你這個心黑的會不會動手腳啊？我們又不知道那是個什麽法器！屆時哪怕你硬說她是沈清辭，她也沒辦法否認啊！”
林修原先的打算是讓‘謝湘’迫於眾人的壓力，不得不讓他用奪夢一探身份。
正如方才那人所說，這法器是他在用，到時候想怎麽說還不是看他心情？反正他們這些人對待妖女一事上是寧可錯殺也不肯放過，就算心有疑慮，也會看在天心門的面子上不去深究。
可現在百口莫辯的人變成了他，無論他怎麽說，拿出什麽理由來，這群人都會覺得他是在公報私仇，而那些譏諷的眼神和不屑的語調更是令他感覺異常屈辱。
往常他在天心門內，除了師父之外，上至執事名士，下至弟子師弟，無不對他客客氣氣，何時讓他受過這種‘待遇’！
林修深吸一口氣，硬邦邦道：“隨便你們怎麽想，但不止是我，包括我師父也覺得此人大有問題，你們現在受她蒙蔽，來日她露出真面目，你們定然會後悔今日曾為她說話，錯過了揭穿她真面目的機會！”
修士們登時哄堂大笑，一點兒也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，而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叫嚷了起來。
“哈哈哈哈哈！妖女當年不僅將他重傷，如今奪舍回來覆仇，還把他的老底給掀了，他能不怕麽！”
“你還真是你師父的好徒弟啊！什麽話都幫他抖落出來了！”
“我看你還是回去勸勸簡門主，別那麽草木皆兵，妖女也不一定非得要他性命嘛哈哈哈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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